I, Etcetera

當我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

你躺在床上，眼睛一直眨個不停。我就坐在你的隔壁，欣賞你那雙動人的眼睛。你問我，為甚麼早上不睡覺？你的問題，我覺得很唐突，一點樂趣都沒有！於是，我選擇了不答的方式，應付你的問題。

忽然，你覺得時間久了，漸漸從現實中落入虛幻的夢境里。我們相約，在夢境里相見。所以，我從椅子上站起來，匍匐在你的身上。這不是在交媾，而是對愛的證明。

後來，你用淡淡的香水味，撫摸我的背脊。那感覺，猶如虛幻實景里的動感，我被無病的呻吟，呼喚出靈魂真正的本性！你不間斷的對我說，你愛我。然而，當我們彼此用眼神交流的時候，你卻躲避。愛你，是否如此困難？

當我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，你對我問：“這個世界上，還有甚麼是不奢侈的？”我思索了一陣子，用柔和的語氣，對你說：“這世界，一切都是奢侈的，絕無節約。請你相信，就連我對你的愛，都是奢侈的……”

不曉得過了多少分鐘，我又把椅子，坐暖了。被窩里的你，伸出手，緊握我冰冷的左手，然後，把它放在你的胸前，讓我撫摸。撫摸你的心跳，撫摸你如雙峰的乳，撫摸你那想讓我感覺到的生命。但是，當我想越過生命禁區的時候，椅子，便隔在你和我之間，不讓我繼續探索生命最基本的原理。

長久的匍匐，我把身體上的溫度降到最低，而你，卻早已抵達高潮。我緊緊地摟抱你，你不發聲，就等我對你說，我喜歡你。然而，我是男人，我不想為這些喜歡不喜歡的小兒科，發言！因此，請你原諒我沒有理由的自私。

椅子，移開了一點。站了起來，把你抱在懷里。一股熟悉的味道來襲，把你的髮尾，捆綁在床頭上。我的雙腳，如掉入粘稠的糖漿里，種在甜膩的糖漿中，怎麼也拔不出來。你起身，打開百葉窗。陽光，千絲萬縷突破重圍，照射進來。你用手，為我遮蔽燦爛刺眼的光明，我用黑暗一片的前景，為你的光明鋪路。

捆綁在椅子上的我，以赤裸的身體，說話。下體的空洞，填補不了多年來的欲望。你開始起床，用喘氣的聲音，吹出習習的微風。那來自海洋的蔚藍，一下子充滿我的腦袋。對了，就是這樣了。一段羅曼史的上演，就由此刻開始。你為我抹去額頭上滴滴冒出的冷汗，然後把紙巾投入紙籮裡，宣告結束。

一場用愛造就的早晨，消耗在暗冷的臥室裡。熟悉的臉孔，彼此摩擦。然而，不管我們怎樣摩擦，也擦不出一些火花。你微笑的躺在床上，而我，苦笑的坐在椅子上。制作愛情的感覺，頓時升華到神仙的境界。千百萬年陰陽的交合，如同百合花的花香，清淡得來又那麼潔白純淨。一如你赤裸的身體，完美無瑕，以致我不由自主的被你捆綁在椅子上，動彈不得。

之後，你甚麼話也不說，一昧看我赤裸且健碩的身子，直說想要。我看看你的樣子，真像需要露水滋潤的綠草。於是，除去衣衫的赤裸身子，那麼簡單的就進入你的胴體裡。數小時的磨蹭，我深深體會到，當火箭停在月球上的感覺，是那般的刺激！

這是我的第一次！而你？

你則說：“親愛的，這個問題，你最好別問！”

我們因為這句話的出現，而沉默下去，直到我從床上，坐到椅子上，一切才算恢復正常。當我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，那已經是深夜。你，只是一本我未看完的──《查泰萊夫人的情人》。